我欣赏的三澄美琴,无论怎样,都会全力以赴。
我希望大家都是,好好地认真地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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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澄美琴曾以为他们是同一类人。
以为而已。
一个家人被害,一个被家人所害。
倒底有所不同,又有所相同。
他们注视着这个世界的恶意。
可他向着前方了,她却还在过去的枷锁中挣扎。
他是谁?
他是中堂系。
她是谁?
她是三澄美琴。
她害怕,有一天她盲了,分辨不清恶意了。
她更怕,有一天她盲了,连生活的美好都看不清了。
“你会盲吗?”三澄美琴转着手中的笔。
“哈?”
中堂系嘲讽地看了她一眼:“这是我该问你的吧?”
彼此都心照不宣。
三澄美琴路过便利店的时候,犹豫着买了一盒年糕和几瓶啤酒,然后叩响了中堂的家门。
她想确定一些事。
中堂似乎吃了一惊,但还是侧过身子,让人进了屋。
这个房子,开始有点像家了。
她忽然有点嫉妒。
“不好看。”三澄美琴嘟囔着。
中堂系把啤酒拿出来,给了她一瓶,反应了片刻,随口接了话:“这式样可都是你当初挑的,现在你自己倒嫌弃起来了。”
“那你当初为什么不阻止我?”三澄美琴凑过去问他。
中堂滞了一下,把年糕塞进她怀里:“吃你的年糕,再啰嗦就把你扔出去。”
他们喝着酒,不说一句话。他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。
“你是不是又来问我会不会盲?”
三澄美琴把年糕塞进嘴里,嚼完了才开了口:“你会吗?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他不在意。
中堂系看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机,问:“你不是连死都不怕嘛,还怕这个?”
三澄眨了眨眼,反应过来他说的大抵是小三毛的案子。她想了想,似乎没有说过“不怕死亡”这种话。
她只是看得很淡。
“若是这世上的人都不去生了,我也不愿去死。”
她被从强迫性集体自杀中拯救,她不愿轻易去死。
“但愿不愿是一回事,会不会便又是另一回事了。”
“我喜欢生活。美食,美景,我都喜欢。”
中堂喝空了啤酒,没答话。
“住下吧。”
“好。”
中堂在外头打了地铺。明天要不要去看看海。他说。
去的是那片有海胆的海滩,因为在那里,一切才都有了开端。
“至少现在。”他说。
他们都还清醒着。
清醒着淡然,看着世界赤裸的恶意。
三澄看着他,看着他向她伸出手。
他站在大海前,海浪卷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。他似乎变得很渺小,只需要什么将他轻轻一推,他便转瞬消失在汹涌的浪潮间,再也不见。
这世上,什么都是吃人的。
而人类却是如此的顽强啊。
她说:“我们天下无敌。”
他只是沉默,却突然出声。“敌人是谁?”
“这个世界。”她语气里是浓浓的笑意。
他也笑。“真是宏大的目标啊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奉陪到底。”
她将手递过。
海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很乱,衬衫衣角被吹得飞扬起来。
三澄在沙滩上走着,时不时捡几颗海胆。中堂看着,没说什么。
三澄忽然转过头,问他:“话说回来,我热爱生活与我看淡死亡,有什么关系吗?”
中堂愣了愣,看着无际的海,又看了看海胆,不知在应和着什么:“是的,没有关系。”
这是7k的工作,我们经历生死,但我们依旧活着。
如果你对未知的一切充满彷徨或绝望,那就活下去看看吧。
你有什么?你要什么?
那你还怕什么!
大不了拼尽后半生,有什么做不得!
你连活着的勇气都有了,还怕什么未来。
在这个恶意的世界。
或许有未知的善意。
活下去吧。
活下去,就知道了。